【沈谢】Shall We Dance （15）
终于要开始同居生活了吗！
15.
“谢衣哥哥！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快吓死了！”阿阮几乎哭了出来。
躺在单人间病床上的男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。
“你看，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。”
“可是你的手……”
谢衣的右手和手臂上都缠着白色的纱布。
“只是轻度烧伤，过些天就好了，连疤都不会留下。”谢衣转头看向叶海，“对吧，医生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是，确实是轻度。”叶海的眉头始终紧锁着，“但煤气爆炸这种事情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。
“师父你放心，事件调查我会一直跟进的！”乐无异插嘴道。
“调查？”阿阮瞪大眼睛，“……难道不是事故吗？”
“目前还在现场勘查中，估计下午就能有结果了。”乐无异严肃起来，“这次煤气爆炸的威力超过了一般范畴。”
“有其他人受伤么？”谢衣问。
乐无异答道：“只有两个人被震碎的玻璃划伤，一个人被掉落的东西砸到，不过都是轻伤。损失比较严重的是住家财产……”
“无异，可以麻烦你帮我统计一下财产的损失数额还有伤者的医药费么？”谢衣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，“等我出院就赔给他们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乐无异点点头。
“谢衣哥哥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赔钱么……”阿阮小声嘟囔起来。
“当然。”谢衣说，“他们都是被我牵连的。”
乐无异接口道：“阿阮妹妹你放心，如果真是旁人所为，等我们抓到他以后会让他来赔偿。”
“唔，那就拜托小叶子你了！”
“不过……”乐无异似乎想到了什么事，“师父的房间差不多全毁了，出院以后打算住在哪里呢？”
“那么严重？”叶海问。
乐无异点点头：“所以我们才怀疑是有人故意造成的爆炸。”
“这样的话，等你出院以后，先到我家去住一段时间如何？”叶海看向谢衣。
“嗯，多谢你了。”谢衣微笑道。
“那我就先回去了，师父。”乐无异说，“部里还有事情要做。”
“我也要走了呢，谢衣哥哥。”阿阮跟着说道。“你一定要好好养伤！等我下了班再来看你！”
“嗯，放心吧。你们注意安全。”
两人走后，病房里久久没有声音。
最后还是谢衣打破了沉默。
“把话藏在心里……这可不像你了。”他说。
“好吧。”叶海开口道，“告诉我，你觉着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么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谢衣顿了一下，“这要等无异那边的结论。”
“会不会……”叶海的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情，“我是说……嗯……会不会跟那天的事情有关。”
谢衣抬头看着他。
“虽然我不知道沈先生到底是做什么行业的，但是很明显，他的竞争对手不是善茬。”叶海继续道，“你从未得罪过什么人，我想象不出除此之外，还会有什么人想要你的命。”
“不排除有这种可能。”谢衣平静地说，“不过，叶海你应该知道，这种程度的袭击未必能拿我怎样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我当然知道。否则我肯定特别后悔当初为何要撮合你跟他。”
虽然这么说，叶海的眼神中却已经透出自责和悔意。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谢衣是经历过什么样的过往才拥有现在的平淡生活。
“我不希望你再出任何的事情。”叶海低声说。
谢衣缓缓勾起唇角。
“请放心。”他认真地回应友人，“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。”
沈夜来到病房时，夜已经深了，四周都是静悄悄的。
他本不想惊动谢衣，谁知刚推开门，床上的那个人就睁开了眼睛。
“阿夜？”语气中透出淡淡的惊喜。
“嗯。”沈夜将门关好，走到谢衣的床边坐下。
“这么晚……你是怎么进来的？”谢衣记得住院部锁门的时间很早。
沈夜压低声音：“三楼走廊的窗户没有关。”
“其实你可以明天再过来……”
谢衣看着那一身西装革履，想必是下了飞机就直接赶过来了吧。
他稍稍偏过头：“抱歉，说好了要去机场接你的。”
“不应该是你对我说抱歉。”沈夜握住没有受伤的那只手，“我——”
“阿夜。”谢衣打断道，“不要自责。”
“还记得当初在酒吧发生过的枪击么？”他轻声说，“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，和你在一起后会面对些什么。”
回握住沈夜的手稍稍用力：“这是我的决定，也是我的选择。”
“所以，请你一定不要自责。”谢衣清晰地说。
他知道这个男人承受过很多，也担负着很多，又怎忍他的眉头再因自己皱起。
沈夜看了他许久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谢衣啊谢衣，你真是……”他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后什么也没说。
“我很好。”谢衣眨眨眼，“真的，医生说就是轻度烧伤，很快就会好的。”
“阿夜刚下飞机也累了，快回家休息吧。”他柔声道。
沈夜没有答应：“你睡吧，我就在这儿陪着你。”
“巡房护士发现肯定会说我的……”谢衣有些困扰地笑了笑，“况且被阿夜这么看着，我也睡不着啊。”
“是么。”沈夜看向谢衣受伤的右手，“不是因为伤口疼所以睡不着？”
刚刚他进门的时候，病床上的人恐怕根本就没有入睡。
谢衣垂下眼眸：“……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阿夜。”
“为什么不管护士要点止痛片。”沈夜想起过去的交谈，“……难道会对你脊椎里的芯片有影响？”
“不清楚，毕竟这还是试验阶段的仿生芯片，没人能确切地知道止痛片会不会造成干扰。”谢衣说，“但是我想，那类药物还是应该尽量避免使用，毕竟原理是阻隔神经信号的传导。”
沈夜忽然比了个噤声的动作。
“有人过来了。”他简短地说。
谢衣还来不及说什么，坐在床边的人已经利落地躲进屋内的卫生间里。
他只得闭眼装睡，听着查房的护士走过来停留片刻，又走向下一个病房。
“果然阿夜还是回去吧……”等沈夜重新回到床边，谢衣再次提议道。
“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。”
“但是这样太麻烦了。”谢衣说，“过几个小时她还会再来的。”
沈夜不以为意：“你不想见我么？”
“不是！”谢衣否认道，“我怎么会不想见你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沈夜脱下西服的外套，“借你的床一用。”
“……阿夜？”谢衣看着对方也上了病床。
沈夜小心地避开伤口包扎的地方，将他尽量搂进怀里。
谢衣犹豫了一下，最后还是靠了过去。
这样的姿势看似暧昧，却纯粹得没有半点情色意味，让人感觉十分的安心和平静。
“明天还有需要检查的项目么？”沈夜问。
为了确保只是皮肉伤而没有其他的问题，医生给谢衣开了不少检查。
“没有，等结果就好了。”谢衣答道，“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“嗯，我听华月说，你家被炸得不成样子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“来我家住吧。”
“阿夜是认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好。”
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，最后都陷入了睡眠之中。
第二天，两个人都被护士骂了一顿。